从小到大,我一直会梦到自己走着走着就发现脚上没有鞋子了,这个是预示什么啊(女)

读小学的时候,我们家里五兄弟除了大哥高中毕业参加了工作,其余的还都在读书。家里吃饭的人多,挣工分的劳动力却少,家里的日子因此过得比较艰难。当小伙伴们许多人春秋天都穿起机器缝纫的制服裤子的时候,我穿的却还是母亲手工缝制的老式裤子,它有着宽大的裤腰,解个小手也得把腰带解开,很不方便。我回家跟母亲要过制服裤子,但母亲不答应。无奈,我就自己动起了脑子。我从母亲的针线笸箩里找来剪刀,把裤裆的布撮起来,一剪刀下去,剪出一个窟窿来。这样,我再解小手就省事多了。我为自己的聪明着实高兴了一阵子。我们家没有姊妹,全家人的衣服都是靠母亲来洗。有一天,母亲要我把裤子脱下来换洗。我说还不脏不用洗,其实我是怕母亲发现我的秘密。最后,我拧不过母亲,裤子还是被母亲要去了。

放晚学回家,我见母亲阴沉着脸,知道事情败露,看来挨一顿笤帚疙瘩是不可避免的了。不出所料,母亲用笤帚打了我几下,嘴里嘟囔着:小祖宗,你什么时候把条裤子糟蹋成这样了?这还能穿多久!我犟嘴说,谁叫家穷来,连条制服裤子都不给做!母亲把我的故事当成笑话说给了生产队里的一些妇女。我的“发明”很快就传遍了四邻。有一天,一个小伙伴在学校就此事奚落我。我没好气,就撵那个伙伴要揍他。他跑进教室里,把教室的门迅速从里面闩好,还把嘴唇贴在玻璃上故意气我。我推不开门,盛怒之下一拳头砸在玻璃上,把伙伴的嘴砸出了血,我自己的手也被玻璃茬伤,鲜血直流。那时玻璃还属于比较贵重的物品,班主任让我写了检讨不算还让赔偿了玻璃。我回到家里免不了又遭到母亲的一顿责骂。不过,这件事后,我母亲在过年时就给我做了制服裤子。

你们晕不晕?

我所在的班级一直在村里的祠堂、生产队的旧仓库、村民闲置的屋子搬来搬去地读书。读了五年小学,中间一***搬过几次教室,甚至自己在那个教室的座位至今仍记忆犹新。

记得我们全小学只有五年级使用课桌,以下的班级都是学生从自己家里带的板凳或者方杌子当课桌,在教室里排列起来。我们的班主任是位严厉的女老师,老师为防止男生上课捣乱,排座位时就有意把男女生间隔开来。我的左右邻没有女生,就十分高兴。我笑话一个男生说,伙计,不错啊,有女生保卫着,上课晕不晕啊?那个男生受到我的欺负,知道打不过我就哭着向女班主任告我状。班主任把我叫上讲台,不问青红皂白当胸一拳头把我钉在黑板前,说,你人不大,毛病还不少来!走,去找你母亲说说!说罢就一手拧着我的耳朵,拽我去生产队场院里找我母亲。时值秋天,母亲与生产队里的一班妇女都在场院里扒玉米皮。见到我母亲,班主任说了我的“罪状”把些妇女们笑得前倒后歪。回到学校,班主任立刻把我的座位调整了,我四周全被女同学环绕起来。老师说,我就要看看你晕不晕。

打柴禾

那时的冬天格外冷,小雪、大雪经常下,河里的冰结得有砖头一般厚,朔风刮的电线杆上的电线啾啾做响。我们小伙伴们许多人把手都冻得跟面包一般红肿发亮,甚至有的冻破了流着脓血,写字十分吃力。我们一个四五十人的班级,偌大一间屋子,靠一个不大的火炉子供大家取暖,效果是可想而知的。学校分发给各班级的取暖煤数量有限。为了节约煤炭,老师让班级里几个大个同学去野外弄来了黄泥掺和着煤烧。引煤的柴禾就完全靠同学们劳动课解决了。在那个缺吃少烧的年代,乡亲们家家都是靠拾草解决做饭与取暖问题。冬天的山野都被收拾得很干净,连树叶、草叶也不多见。我们一些男孩子就瞄上了村边河畔的那片杨树林。树林里地面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,有鞋子般深。我们踩着积雪,脚底下发出咯吱、咯吱的响声,很好玩。那些落尽了树叶的白杨与一些杂树枝条都是直竖竖地直刺蓝天。白煌煌的太阳也被冻得像一只瑟缩的玩具皮球悬在天空。风跟刀子一般割人的脸。我们轮番把根粗短的木棒子狠劲地往树冠上掷。那些树枝似乎冻得僵硬发脆,被木棒子用力击打后就喀嚓、喀嚓地断裂下来。树枝掉下来,我们还没有装满篮子,队里的护林员却像个幽灵似的不知道从那里一下子冒了出来。他大喊一声:狗日的小东西们,不许动!破坏树木,看我不去学校找你们老师!这人是个秃顶单身老头,光亮的头颅就像《智取威虎山》里的土匪头子座山雕。小伙伴们就把这外号送给了他。冬天,“座山雕”喜欢戴一顶耷拉着两个耳朵的脏棉帽子,又像极了栾平。我们一伙人有喊“栾平”的,有喊“座山雕”的,抓起篮子就往学校逃跑。“栾平”撵到我们学校里。老师答应批评我们。等他走了,老师就不再提这件事了。我们也明白,老师分明是护着我们的。如果我们不弄来柴禾,哪用什么引煤炉子呢?

掰谷穗凌

中午的太阳稍微温暖一些,屋顶上的雪渐渐开始融化了。但随着太阳的西下,气温逐渐下降,融化的雪水就在屋檐下面冻成长长的冰凌,像一根根长短不一的谷穗排成一队,晶莹剔透,因此我们又叫它谷穗凌。在屋檐矮的地方,我们踩着凳子上去掰一些下来,大家喀嚓、喀嚓地嚼着当夏天的冰棍吃,不仅没有觉得冷,反而感到十分地开心。矮处的吃完了就从高点的屋檐下再弄,一个板凳不够就把两个板凳叠加起来。但班主任不允许我们掰谷穗凌吃,原因一是不卫生。她说屋顶上不仅灰尘多,还有猫尿。我们夜里经常听见有猫在屋顶上叫春是真实的。再说地面雪滑,班主任怕我们摔着。但老师不在的时候我们常常偷偷地叠了板凳照掰不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