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街散文800字

喜欢过节的白族

我和王大姐,约任琴去赶三月街。

晚上十点,在昆明站坐上“金花号”旅行列车,睡一觉,正好是天亮到大理。趁着忙忙乱乱上车的兴奋,整个车厢都在谈着“三月街”。

 

 白族是一个喜欢过节的民族。春节、清明节、端午节、中秋节这些节日,汉族过,白族也过,全中国都过,这不用说了。白族还有许多属于他们自己的节日。哦,

让我数一下:有打歌节,花灯会;有青姑娘节,接三公主节;有买卖刺绣剪纸的庄稼会;有赏梨花吃梨花的梨花节;有三月街、蝴蝶会、绕三灵、火把节、骡马会、

海灯会、山歌会,还有把劳动当作快乐游戏的栽秧会,有专门买卖嫁妆的渔潭会,等等,等等。如果加上各村各寨的本主节,说白族天天都在过节,大概也不算夸

张。在所有这些节日中,最盛大、最热闹的当然就数三月街了。三月街是大理白族自治州的“民族节”,每年农历三月十五至二十一,全州放假,赶街过节,好玩死

了!

千年一集三月街

三月街已经赶了一千多年了。

在古老的传

说里,三月街最初是白族先民祭拜观音娘娘的庙会。不过,轻轻拂开青烟紫气的缭绕,就会看见有两条古驿路如同两条蛟龙,不期然而然地在大理这个地方交会了。

一条叫“蜀身毒道”,史书上说,这条石铺古路,是汉武帝下令开凿的,远从四川成都翻山越岭而来,贯通大理到达缅甸、印度,称为“南方丝绸路”。另一条就是

唐宋时开通的“茶马古道”。马帮驮着砖茶、红糖、盐巴,还有山歌,穿过思茅、普洱的炎风豪雨,在昆明滇池洗洗风尘,养养精神,然后向西而行,踏上苍山洱海

间大理石铺筑的驿路后,折往丽江、中甸,从阿墩子进入西藏。大理人欢迎这两条路的到来。苍山中和峰下,偌大一个平坝已经为马帮们准备好。马锅头把驮子卸

下,商人把货物摊开。篝火烧起来了,大块的肉煮在铜锅里,喷香的茶煨在茶罐里。壮实的手举起大碗的酒,吼着:“喝呀!喝!”汉子闻着酒香来了,女人听到歌

声来了。甩落的热汗,溅起红灼灼的火星,欢乐的醉歌,唱圆天边的月亮……道别的时候,汉子买了称手的长刀,女人买了盐巴、绸缎和丝线。一声声叮嘱:“明年

再来啊!”商人赶紧提醒:“记住是‘三月十五’啊!”就这样,“三月街”挂在马帮的铃铛上,传遍了四面八方……

我知道,任琴不怎么喜欢

凑热闹。不过我说,三月街是一个例外。三月街已经赶了一千年了,干吗不去赶一回呢?不光是做买卖,还有对歌、赛马、荡秋千、打得螺,还有许多好吃的东

西……“不要听他瞎吹牛!”王大姐当头棒喝,实话实说,“净是人挤人,挤得黄灰冒……”任琴笑了,说是她反正已经为三月街准备了20个胶卷。她是摄影家。

她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最忙的是眼睛

一踏进石块铺垫的街场,就像掉进了万花筒,最忙的是眼睛。

 

 耍龙队舞着青龙、黄龙、金龙,上下翻腾,左扑右跳,抢夺龙珠,把地上晒得满满的阳光掀搅得青一道黄一道,闪闪夺目。手持龙珠的小伙子,头缠白色包头巾,

镶着花边的黑领褂,罩在白色对襟衣上,腰间系一条大红腰带,又精神又英俊。只是那肥大宽松的蓝布裤子,一旋转跳跃,就灌满了风,泡乎乎的,有点好笑。看热

闹的白族姑娘,一群一伙的挤在一起,她们的衣装有一种青春的美艳。尊贵的白色,是她们的紧身衬衣;镶边的丝绒领褂,有的深红,有的浅蓝;绣着花朵,绣着鸟

儿的短围裙束系腰间;灰蓝的或是水绿的或是燕白的宽裤,那裤脚都绣了花边,配一双白的或是紫红的或是墨绿的绣花鞋……

对了,还没有说她们的头饰呢。这要分头说。

 

 真的,白族姑娘的头饰,那才叫好看呢!而且因为地区不同装扮也不大相同。大理古城附近,比如周城、喜洲的白族姑娘,她们头缠白色绣花布或者白毛巾,头巾

一端的缨穗飘浮在脸侧耳畔,缠绕着红绒线的粗黑的发辫,奇妙地盘在额顶,这叫“风花雪月”,把称为大理四绝的“下关风、上关花、苍山雪、洱海月”都戴在头

上了。而剑川、鹤庆的白族姑娘呢,她们头上戴的则是“蓝天白云”:层层盘缠的艳蓝色的包头上,斜斜缠绕点缀着红花边的白丝巾,仿佛蓝天上飘着一朵白云。姑

娘们挤在一起,一个赛着一个的漂亮,让你无暇分辨哪个是“风花雪月”,哪个是“蓝天白云”!

不论是大理的,还是剑川、鹤庆的白族姑娘,

她们有一个总的好听的名子叫“金花”。这是从电影《五朵金花》来的。电影以苍山洱海为背景,演出一个充满喜剧色彩的爱情故事。阿鹏是剑川白族的一个好小伙

子,他心肠好,乐于帮助别人。在三月街的赛马会上,他夺得第一名,就在人们给他和他的马披红戴花的时候,他认识了美丽的副社长金花。在蝴蝶泉边,他们互赠

信物,用歌声表达爱情。阿鹏在赠送钢刀时唱道:“祖宗三代是铁匠,炼得好钢锈不生,哥心似钢最坚定,妹莫看错人。”这一点金花当然不会看错啦,但她要考验

考验阿鹏,故意唱道:“橄榄好吃回味甜,打开青苔喝山泉,山盟海誓先莫讲,相会待明年。明年花开蝴蝶飞,阿哥有心再来会,苍山脚下找金花,金花是阿妹。”

金花送给阿鹏一个金荷包,“见面好相认”。第二年,阿鹏来找金花了。谁知他走遍苍山洱海,找到好几个“金花”,都不是自己要找的“那一朵”,还闹了好多误

会和笑话。影片就这样带着观众把大理好好地游玩了一番,最后才以欢天喜地、花好月圆来收场。有这么一个因由,《五朵金花》在大理红得不得了,特别是这三月

街上,《五朵金花》歌声飞扬,一声声“大理三月好风光,蝴蝶泉边好梳妆”,就像在号召阿鹏找金花,金花找阿鹏一样。做生意的,忙不赢找金花找阿鹏,或是放

开喉咙,或是开足音响,吆喝叫喊:“皮鞋28块一双!”“裤子30块一条!”……热闹得一塌糊涂。

任琴肯定抓到了许多好镜头,我的眼睛却是看花了。王大姐一脸兴奋,好像在说:“怎么样?是‘人挤人’吧!”

赛场上的傻马

 

 赛马是三月街不可缺少的内容。本来,三月街就与马有关。正是有了马帮驿路,才有三月街。对老一辈人来说,赛马是一种古典的回忆。马蹄奔腾的风吹过他们的

心头,翻开一页一页遥远的马帮的故事。而年轻人则因为赛马,血管里注入了激情与浪漫。赛马是人人都为之热血沸腾的节目。

古老的椭圆形的

赛马场上,人喊马叫,旗帜飘扬。裁判员、赛马组织者、看热闹的男男女女,以及几匹红马、黑马,是想在赛前热身呢,还是故意在大庭广众中招摇,跑过来,跑过

去,渲染着赛场的气氛。沿着跑道,已经插了几圈红红绿绿的小旗子,优胜者除了比马的速度,还要比骑手拔了多少小旗子。你看,马队进场了!12匹马排成横排

走在前面,12名骑手高举的彩旗哗啦啦响着,似乎在向人们报告,它们分别代表大理白族自治州辖区内的11个市县。马队绕场一周,接受人们的欢呼,接受金花

姑娘们抛掷的鲜花与叫喊。跃跃欲试的兴奋被扇动起来了。这些来自山区或是平坝的马匹,也许昨天它们还在拉车,还在驾犁,还在驮运物品,而此刻它们却要为主

人去争夺荣耀。它们喷着响鼻,前蹄刨地,急不可耐地要去建功立业。

黄铜大锣一声炸响,果敢与豪勇的比赛开始了!急风暴雨般的马蹄声呼啸

而过,人们疯狂地叫喊、跳跃;而金花们的拼命喝彩,她们挥舞的草帽与手巾,无疑给了冲锋陷阵的骑手们神奇的鼓舞。这些阿鹏哟,哪个不想使出浑身解数,在金

花姑娘们面前露上一手?你看他们,居然表演起骑马神技来了!有的钻到马肚子下面,有的倒立在马背上,有的双手伸开如雄鹰展翅……简直把奋勇夺冠丢在了一

边。

突然,绝对是突然,有一匹马,一匹枣红马溜出马队,不跑了!是跑不动了呢,还是不想跑了呢,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?骑手一边喝

斥,一边挥鞭直抽马屁股,枣红马只是原地打转,任凭“马屁”拍得再响,它也誓不从命。最后它老兄干脆调转马头,朝着马队相反的方向绕场飞舞起来。

 

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使全场骚动,大喝倒彩。枣红马受到前所未有的鼓励,肯定觉得比夹在马队里好玩多了,风光多了,一来劲,跑得更快,几次与马队迎头而

过。骑手如梦初醒,也不含糊,一路拔旗,最后居然抱了一大抱旗子邀功请赏。组织者哭笑不得,在广播里宣布:由于“傻马”捣乱,这场比赛不算……话音未停,

人们已经笑倒一片,金花们弯着腰,捂着肚于叫“笑死了,笑死了……”

大青树下赛歌喉

一阵脆亮的歌声,来自大青树下。

 

 大青树,白族的神树,“风水树”。它在白族村口这么一站,就是一种昌盛与繁茂的象征,一种永久的不可动摇的神圣。它绿光四射,是白家人心目中一朵吉祥的

云。今天,三月街的大青树上,枝叶间挂了许多彩旗,挂了一串一串蜡光纸剪的蝴蝶和一个个大红灯笼,装扮得喜气洋洋,“花枝招展”。古老的大青树充满青春的

活力。它一定是听了许许多多白族调,呼吸着那好听的白族歌声,才长得这样伟壮,这样美丽的吧?你看它是那么深情地,用巨大的浓阴遮护着赛歌台,每一片树叶

都在惊喜地倾听歌声,都在歌声的阳光里振翅欲飞。

歌手们,不论是上了年纪的老歌手,还是初展歌喉的年轻歌手,都是按传统的白族调演唱。

 

 白族调,白族人称为“白曲”,实际上就是白族民歌。据说白族调有三十六个韵头,而且分雌韵、雄韵。根据不同的时间、地点、情景,还可以变韵、换韵,这样

三十六韵就差不多包括了白族语言的全部音韵了。演唱者,或对歌对调,都要遵循这些韵头。这是站在我旁边的一位大嫂给我讲的。这位一身白族打扮的大嫂说,她

不是白族,她的老家在山东,小时候跟父母来到大理,“喝了洱海水,就变成白族了”。她说她喜欢白族,喜欢说白族话,还最爱唱白族调,“你不知道吧,”她看

着我,眼睛亮亮地说,“娃儿他爹,就是我在石宝山歌会上对调子对来的!”说着哈哈哈笑了起来。我问“娃儿他爹”来了没有?大嫂说,来了来了,“一进街场,

这死鬼就钻不见了!”

说话间,一阵笑声海浪一样响了起来,赛歌台上一对男女的对唱引起了轰动。我听不懂,大嫂热心地充当翻译。那男的幽

默地戴着黑眼镜,弹着三弦唱道:“蜜蜂想花花想蜜/你也想我我想你/想到哪一天(唉咦哟)/老虎只想点苍山(啊咦哟)/金鱼只想洱海水/燕子它想青瓦房

/我想小妹妹(唉咦哟)……”刚翻译到这里,大嫂叫了起来:“哎呀,那‘黑眼镜’就是娃儿他爹呀!”大嫂满面笑容地对我说:“你等着,我去和他对上一

曲!”说着就往前边挤。

也许是人太多太挤,也许是临时改变了主意,等了一阵也没有见这位大嫂登上赛歌台,我们只好到别处看热闹去了。

小哥哥哭了

一堵一堵的黄灰冒起来,遮住了苍山,改变了苍山的颜色。这里是人喊马叫的骡马市场。

 

 一大片荒坝坝上,又是马又是牛,起码有几百!水牛、黄牛,黑的,花的,金黄的,紫红的,大牛、小牛……有的在顶架,有的在拉屎,有的在反刍,嘴角糊着白

沫,丝丝口涎被风吹起来,亮晶晶的。看,这头黑牛多壮实!全身黑缎子似的,滑溜,光亮。那高耸的肩头,多丰满,多有力!短粗的脖子上,挂着一个大铜钟铃

铛,一对琥珀色的牛角,尖刀似地透着威风。好几个人围着议论价钱,商量的声音忽儿大,忽儿小。远远近近都有牛的叫声:哞——哞——空旷,辽远。

 

 和相对安分守纪的牛们比起来,马就要活跃得多,跳皮得多了。有的马可能刚从赛马场上下来,骑手还没有尽兴,跃马扬鞭,又吼又叫,乱跑一气,卷起阵阵黄

灰。任琴一边哈着腰护住照相机,叫着“完了完了,我的相机完了”,一边又对着那些打滚的马,嘶咬的马,尥蹶子的马,狂拍猛照。“看那串马铃铛!看那马头上

的绣球!看那绣球下的镜子……”她举着相机叫着拍着,兴奋成一匹马!

经验告诉我,越是在热闹的地方、热闹的场合,你越是看不见任何留有印象的面孔。幸亏我们见到了一个小哥哥。

 

 噫,这个小哥哥,怎么一个人坐在土坎上呢?他大概只有十来岁吧,那么忧伤地看着一箩发蔫的青草。他的一头短发灰扑扑的,泪痕斑斑的脸蛋灰扑扑的。我们蹲

下来和他说话,问他叫什么名字。他背过脸去,好一阵才小声小气地说他叫“杨玉才”,接着就把头埋下去,肩头一抖一抖地哭了起来。我们一下子紧张了,扳着他

的肩头,问他哪里不舒服,是不是病了?他抬起头,满脸都是泪水,嘴一瘪一瘪地说他的小马卖掉了。王大姐掏出手帕来给他揩眼泪,揩他的小脏脸,嘴里说别哭别

哭,自己的眼圈也红了。

小玉才告诉我们,他的小马多好啊,多乖啊!“我们在河滩上玩耍,我闭着眼睛假装不理它,它会用头来蹭我,用嘴来

拱我的脸……”小玉才说他总是割最嫩的草给小马吃,总是带着它去喝最干净的水,给它理鬃毛,给它抓痒痒。“可是,可是爸爸烧的石灰窑垮了,它被卖掉了。这

个小憨包,跟着人家屁颠屁颠的,我背着草去追,它头都不回,还以为是和我躲猫猫呢……”小玉才又哭起来。我们也没了主意,就坐下来劝他,哄他,安慰他。还

是任琴有办法,说“注意注意,照相罗,给你照个哭鼻子相……”“不要,”小玉才抬起头,赶紧拉着袖子揩眼睛,把脸都抹花了,很不好意思地看着照相机。咔

嚓,任琴的镜头里,留下了玉才小哥哥腼腆的、朴素的笑容。

好吃的东西

我们在三

月街上到处钻,到处逛。一不小心,走进了药材市场。所有的药材:青海的虫草、四川的贝母、宁夏的枸杞、东北的人参、西藏的藏红花,以及杜仲、茯苓、灵芝、

黄芪、雪上一枝篙、黄连、苡仁,等等,等等,都在太阳下尽情地散发出自己的气味。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,形成弥天漫地的浓烈的中药味。王大姐说:“赶紧多吸

几口,这么多中草药,肯定包治百病,今年就不用上医院了!”说着,像做深呼吸运动一样,伸长脖子吸起来,任琴给她“咔嚓”了一张。

在一

个藏药摊摊前面,我们和卖药的藏族老人聊起来。老人已经六十有二,脸色红黑,毡帽下的一双眼睛,深邃有力,说话的时候,金牙齿一闪一闪的亮。他说他18岁

就来赶三月街,年年来,“已经四十五年了!”他伸出两只手,比划着,发出豪爽的笑声。我们也不知道要买点什么,老人手捻佛珠,笑呵呵地说,“看看就行,看

看就行……”

就这样看着聊着,走出药材市场,我们又在金银珠宝摊摊前,在木雕、剪纸、铜器、陶罐、刺绣摊摊前,走走停停,流流连连。

 

 在挂着“鹤庆银器”布标的帐篷里,我们欣赏了一位白族农民的手工艺品。这位叫寸发标的手艺人,40多岁,堪称民间工艺大师。他把“九龙银壶”拿给我们

看,只见银晃晃的九条龙,在翻腾,在扑跃,那龙须,那鳞甲,那“画龙点睛”的龙眼,真是活龙活现,就要从银壶上腾飞起来!我们和寸发标相约,一定到他家去

看他雕龙画凤。寸发标笑着说:“欢迎欢迎,有好看的,还有好吃的……”

说到好吃的东西,三月街就多了!糖有核桃糖、花生糖、芝麻糖,丁

丁糖、米花糖、丝窝糖、豆面糖、棉花糖、山楂糖,至于各式各样的夹心糖、水果糖、奶糖、饴糖,就难计其数了。糕的种类也多,有松花糕、芙蓉糕、太平糕、鸡

蛋糕、盅盅糕、发糕、巍山青豆米糕、鹤庆米糕,等等。和糕做法不一样的各种饼类,云南人叫粑粑,有豆沙粑粑、喜洲粑粑、洗沙糍粑、荞粑粑、麦粑粑。荞粑粑

蘸蜂蜜,麦粑粑将就腌黄瓜,这是最通常的吃法。顺着“腌”字排下去,有腌莲花白、腌萝卜、腌螺蛳、腌苤兰、腌橄榄、腌梨、腌木瓜。眼目下大棚栽培,反季节

种植,什么新鲜东西都有。酸角、杨梅、草莓、苹果、脆桃这些不说了,连青包谷都有烧的、煮的,豆有沙炒蚕豆、绿心豆、酥黄豆、脆豌豆。除了盐炒葵花子,又

有盐水煮松子、西瓜子、南瓜子、火麻子。这还没有说到凉拌粉皮、凉拌木耳、凉拌树胡子、凉拌折耳根、凉拌香椿这些酸酸辣辣叫人咽口水的凉拌菜呢。满街飘香

的是烧臭豆腐、烧洋芋、烧饵块,还有凉米线、凉卷粉、豌豆粉、米凉虾,还有雕梅、雕梨、冬瓜蜜饯,还有……真是太多了!听说有人甚至从苍山顶上背雪来卖

呢!这苍山雪的吃法有讲究,“杯子”是树叶卷的,舀上一勺雪,淋上稠稠的“糖稀”,用竹片挑着吃,叽叽喳喳的,冰甜!只是在什么地方卖呢,没有找到。

不过,风太大,人又多,一开始我们只是享享眼福,不敢一饱口福。逛着逛着,到底抵挡不住那凉米线和豌豆粉的诱惑,吃吧,此时不吃,更待何

时!谁知就在下决心的关键时刻,任翠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说“钱包不见了!”吃凉米线的心情受到严重打击,任琴说还是让照相机吃吧,咔嚓咔嚓,照相机毫不含

糊,大吃特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