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世的萌星月报——你是不是正当年

名为喜世,这其间带着轻度反讽,自嘲,以及微薄的希望。

厌倦日常麻木,骨子里却始终激烈不起来的处女座,A型血。年少时读到愿用一生信奉的箴言,来自保罗·瓦雷里。他说,应该像一只鸟那样轻,而不是像一根羽毛。

解梦书上说,做这样的梦,生活会动荡不安。你一贯过得平静,因此你不信。譬如从前,算命的断言你命里注定是不到乌江不肯休的性格,然而后来你知道自己却步迁延,其实很容易放弃。但凡觉得危险的物事,你都避之不及。不知,这是否算作一种对于生命的虚掷与自私。也曾有人告诉过你,那是源自处女座A型血的人近乎偏执的洁癖。

放弃与偏执,在一对矛盾里你拉扯着自己。于是为了找到一个支点,你书写。

漫长而炎热的南方夏天,躲在二十五六摄氏度的温室里,为他人的故事,掉下自己的眼泪。你想起张恨水的话,“人生的岁月,如流水一般的过去。”身未老,心却不禁生了倦怠。

2008年末,你写《年和月都太相似》。那时你的一个姐姐,与相恋八年的男友分手,独自去洗了当初因他而留的纹身。深夜里你们发短信,她说,还是留下了疤。在宿舍的单人床上,你侧身看着黑漆漆的墙壁,不知作何回复。随即收到她的第二条信息,大不了以后不穿露背装,末尾一个笑脸符。她一直隐忍,常常令人误解这女子无惧疼痛。你却一直记得刚升上初中那年,常以温书的名义呆在姐姐房间里,两个小女生把下巴支在椅背上说着不着调的傻话的年少时光。她大你四岁又比你早熟,彼时已经偷偷谈起了恋爱。为了那个男孩子,高考时甚至故意考坏好去念专科。你也一直记得他们去外地前的最后一天,你们三人一起去吃街边烧烤,说好他俩结婚找你做伴娘的。那天这个姐姐的笑美过春风。现在她依然时常微笑,八年时间,却已作别一番况味。

生活中许多际遇,都只是笔下故事的某个契机,不能等同于文本的演绎。而那故事里另一名学医女子,则来自于你的梦。当初未能细思量,才求解于书籍。如今你突然觉得,或许你只是祈愿能够掌控生命中的一些事。这太难了,你力所未逮,所以梦中答不出原因。

岁月回身如同远潮,你在随波逐流中想起另一些往事。青春的水域中,你渐渐过渡成了局外人模样,站在对岸,观望自己曾经的迟钝与愚蠢。就像幼年,坐在母亲膝头听她念着首首唐诗与宋词,不求甚解却记取了其中的某些字句。

一个诗人在上世纪80年代写下:小竹楼,白衬衫,你是不是正当年?而今,沿着自己漾出的波纹溯流而上的你,终于明白,书写,原是为了遗忘之后,再记得。